END

※OOC OOC OOC！！

※对天发誓是甜的

※（一些碎碎念）大概会写四篇，本篇是地属性的巴里斯，还有剩下还没决定好的三个元素。以及本次提及的玛格达穿的衣服大概是魔改版叛神者套8（喂）本来想写得更加病娇一点点的，但是果然功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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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玛格达·埃伦斯坦的葬礼在一个阴雨天举行。

雨水很冷，黑色的人群沉默地看着那具装着凡瑟尔晨曦的棺木缓缓地沉入那个土坑里。女仆搀着哭得无力的伊莉莎夫人，时不时抹一下脸；年长者们沉默地站在伊莉莎夫人的旁边，巴尔贝拉紧紧地握住了妮科斯的手，两个小女孩头靠在一起，发出轻轻的啜泣声；佣兵团和贫民窟的人们站在墓园山丘的另一边，远远地看着正在举办的葬礼；精灵们也不说话了，默默地站在一边，白星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月柳悄悄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巴里斯不知道自己在这场葬礼中应该怎样表现。他并不像自己的小侄女那样，悲痛得要哭出声，却也不像家里的精灵那样，可以用叹息来表达遗憾。

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痛，更是一种虚无，曾经他被法律光辉填满的生命中，突兀地出现了一大块空缺——这是玛格达曾经填满的、不属于律法而属于情感的部分。而此刻，这部分随着那具棺木也被泥土掩埋了。它不是植物的种子，不会在春日长出幼苗开出花朵，它只是苍白凋亡的一部分灵魂——他的一部分灵魂，伴随着凡瑟尔晨曦的黯淡而消亡了。

他无法痛苦，无法苦恨，所以只有空虚，和无所适从的茫然。

巴里斯·萨坎是不会放任自己像情感小说里失去了女主角的男主角一样尽情难过和绝望的，他想起了明天的会议，终于感到了一股撕裂般的痛楚。晨曦已经消逝，朝露也已风干，但是还是有天亮，冰冷的太阳会升起来，他还是要一如往常地工作、处理那些永远小山一般高的业务……甚至连放肆悲痛的资格也没有。

他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空缺的那一块灵魂彻底的跟着玛格达·埃伦斯坦消逝了，剩余的部分坍塌下来，发出只有他能听到的一声巨响。

02

他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在半夜来到墓园，也许这是他唯一一次允许自己的任性行为。

玛格达的墓很新，空气中似乎还能隐约闻到泥土翻动时散发出的气息，墓碑上的天使脸庞上还残留着雨水，看起来像眼泪。

夜是露水成长的时分，夜是晨曦梳妆的时间，他自知不该开口打扰，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

呼唤吗？怀缅吗？那都太自私，打扰了她的安睡。

“巴里斯先生？”

晨曦的光芒穿过深夜，有如幻梦一样出现在他眼前。

03

一身黑裙的玛格达坐在墓碑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巴里斯。她的双眸是暗红色的，长发绕着脚踝，背后那双闪烁着细微火光的黑色羽翼轻轻扇动着。

这不是晨曦，这是夜。巴里斯清醒过来，但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埃伦斯坦小姐……？”

“啊啊，巴里斯先生，您来看我了呢……”玛格达扇动翅膀，飞到了巴里斯面前，她的红眼睛凝视着巴里斯，伸出双手去触碰巴里斯的脸，那双手是那样的冷，好像冷雨凝成的一样，“那，来吧，和我在一起吧，就现在，就这里。”

她的声音也飘忽，像邀请、像引诱、像吐出的蛇信子，要缠住巴里斯一样。

“埃伦斯坦小姐……”巴里斯也看着她，和他认识的玛格达相似又相悖的她，“现在您该入睡了……一次很长的睡眠，一个甜美绵长的梦。”

“可我现在醒来了，是您唤醒我的。”玛格达歪歪头笑了，“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您的心、您的灵魂崩塌的声音。巴里斯先生，我担忧您，所以我从路上回来了，不需要谁的牵引，那个地方我也不会回头看哪怕一眼的。”

“如果是这样，我很抱歉。”巴里斯伸手触碰那双捧着他的脸的手，太冷了，他握住那双手，多希望它们能稍微温暖一点。但他最终还是将它们放下了，“如果是我不当的思念使得您不能安稳地入睡，那我有罪，且不可宽恕。”

“巴里斯先生……”

“您不该是这样的……埃伦斯坦小姐，您不会因为担忧而从路上回来，那明明是一条单向的路。”

玛格达笑了：“或许‘我’确实不会，但现在的我，是无数个可能的我之中那个跨过了冥河也要重返人间的我，是为了守住心仪之人的心而拒绝了死亡的我……是您将我从土地里唤醒，是您的思念牵引着我，我捂住了耳朵，不去听来自冥界的呼唤，越过黑暗冰冷的冥河，才成为从泥土里生出的魂灵，变成了与‘我’相似又不同的模样……”

她握住巴里斯的手臂：“我是玛格达灵魂里不听话的那部分，是为爱疯狂的部分……也是接近您的性质……接近大地的部分……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呢？只要您点头答应，我一定会留下来。”

“我感谢您。”巴里斯静静地听着她的话，“但同时，您也应该明白，全部的可能性的集合才是一个完整的玛格达·埃伦斯坦，她是一位美丽而强大的女性，您是她的一部分，我承认，我爱着全部的她，也爱着您……”

“玛格达”睁大眼睛看着巴里斯。

巴里斯缓缓说道：“但正因如此，我希望您能安稳地睡去。”

他几乎要流露出自己的哀恸来，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阻止一个魂灵入睡，再浓烈的不舍和爱也不行。假如为了生者的哀思打扰亡者，就是连天空女神也不能饶恕的罪过，也是对生者心灵的酷刑——他毕竟唤醒了本该沉睡的人，使她不舍、令她担忧，甚至要逆着冥界的河流走回人间，这是何等愚蠢而不容赦免的罪行啊，他竟让一个亡灵担忧！

“我是玛格达灵魂里混乱的、邪恶的部分……即使我很弱小，我也可以借助大地的力量冲破生与死的边界……”“玛格达”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她的双手绕到巴里斯颈后，一点一点地接近巴里斯，“我想要和爱人在一起，我希望我的爱人能和我在一起……为此我可以拒绝所有生命都不该拒绝的规则……成为大地上思念的结晶……不是精灵、不是苏拉、不是欧灵、不是魔族、当然更不会是人类……只是一团思念，但我还是想和我的爱人在一起……”

听见她的絮语，巴里斯痛苦地闭上了眼：“请您不要——”

“啊啊……或许我和‘我’真的相差太大了……竟然用这么劣拙的方式使我的爱人担忧……但是没关系……”

巴里斯睁开眼睛，他看着“玛格达”纠结而痛苦的表情。看不见眼泪，但她确实哭了，巴里斯下意识地举起手想为她擦擦脸。

她却摇摇头阻止了他的动作，忽然笑了：“天该亮了，梦也该到尽头了……巴里斯先生，我是为了您而出现的魂灵，最后就让我因为您的体温而蒸发吧，忘了这个我吧……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她渐渐凑过来，似乎是要亲吻他的额头，却在两具身体相贴的瞬间，化成了蒸气。那一瞬间，整个夜晚的寒冷都向巴里斯迎面袭来，掠过了他的脸、他的肩膀、他的每一寸肌肤、他的每一根骨头。他好像听见了夜晚土地最深处的呼号，最浓郁的黑暗和能冰冻骨髓的严寒——但那都只是一瞬间的，下一秒，他就看到了远处山丘上冒出来的太阳，草地上的露珠闪闪发光——明日毫无犹豫地到来了。

她离开了，他却终于觉得安稳了，灵魂的废墟依旧，但凋亡的那一部分却似乎也终于陷入了安稳的睡眠里了，陪着那个女孩。

04

但实际上巴里斯是惊醒的。他好像被人丢出了自己的梦境，而起身往外一看，窗外是一轮刚刚升起的太阳。

他罕见地花了一些时间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拍打自己的灵魂让其苏醒，最好像艳阳天下午的被子那样被太阳晒晒才好。

虽然在梦里做了非常彻底的道别，但现在才有些尴尬地发现，这不过是个梦。他意识到“玛格达”所说的“梦”并不单单指代夜晚的结束，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他的噩梦的结束。不敢想象，假如他在梦里稍微的丧失了哪怕一丁点的理性，最后会变成怎样。

随着梦中寒冷和悲伤的氛围散去，那块冰冷的灵魂部件也重新发出光和热。他从未如此感激过这是一个梦，甚至觉得生活无比美好，一切都那么明亮又美丽。

随后，他意识到今天下午萨坎家的舞会埃伦斯坦小姐会参加，欣喜迅速地温暖了他经历过噩梦的心。随之反弹的还有梦里的心如死灰的贤者状态，他现在可太想牵起埃伦斯坦小姐的手与她共舞一曲了。

这次，他一定要握紧那双手。

【玛格达视角小彩蛋？】

玛格达被巴尔贝拉牵着往萨坎家的花园走去。听说就花园风格的定夺上，子爵和巴里斯先生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每每巴里斯先生吩咐下人将花园收拾得跟法条一样整齐又规矩之后，子爵都会偷偷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花花草草给种在各个他觉得种上好看的地方，虽然被他叔叔发现之后一定会挨训，但巴里斯也从来没有把他种下去的花草给怎么样了……长久以来，萨坎家花园的风格维持在一个时而正常时而疯狂的分裂状态，也是一大奇观。

巴尔贝拉虽然讨厌花粉，但是她也真的很想和玛格达一起在花园里喝喝茶，聊聊天，吐槽吐槽最近遇到的奇葩贵族还有她家里的那几个男性嘛！

玛格达当然也想看看，她跟着巴尔贝拉一路往花园走去，忽然在路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巴里斯。

“巴里斯先生早安。”她对巴里斯行了个礼，“很高兴今天能收到邀请，参观萨坎家的花园。”

“早安，埃伦斯坦小姐。”他回了个礼，“是啊，这个时间，花园里的风信子应该开了。”

“风信子啊……”玛格达闻言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欢风信子的香味呢。”

巴里斯看着那个熟悉的笑容，也真心实意地微笑了：“愿风信子能给您带来美妙的一天，期待与您在舞会上见面。”

巴里斯先生笑了！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呢，那可真是件好事情啊，舞会的时候能不能和他跳上一曲呢……与巴里斯道别后，玛格达边跟着巴尔贝拉走边想着。

可、可不是别的什么噢？只是很想跳舞而已——最好舞伴是巴里斯先生——只是这样而已！真正的淑女不会（这么快暴露自己）心有所属！

而巴尔贝拉则敏锐地察觉到玛格达距离成为自己的婶婶又近了一步。

END